典盡春衣,也應是、京華倦客。都不記、麴塵香霧,西湖南陌。兒女別時和淚拜,牽衣曾問歸時節。到歸來、稚子已成陰,空頭白。
功名事,雲霄隔。英雄伴,東南拆。對雞豚社酒,依然鄉國。三徑不成陶令隱,一區未有揚雄宅。問漁樵、學作老生涯,從今日。
當盡了春天的衣服,也應該是京城疲倦的過客。
都不記得那如麴塵般的香塵、如香霧般的煙塵,以及西湖邊南邊的小路。
兒女們分別時含着淚叩拜,拉着衣服曾問我歸來的時節。
等到歸來時,幼子都已經長大成人,而我徒然頭髮變白了。
功名之事,如同雲霄般遙遠隔絕。
英雄們的夥伴,也在東南離散。
面對雞豚和社酒,依然如同家鄉故國。
三條小路沒能成就陶淵明般的隱居,一小片地方也沒有揚雄那樣的住宅。
問漁夫和樵夫,學着去過那老年的生活,就從今天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