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歲逢楊意,觀光貴楚材。穴疑丹鳳起,場似白駒來。
一命淪驕餌,三緘慎禍胎。不言勞倚伏,忽此遘邅回。
驄馬刑章峻,蒼鷹獄吏猜。絕縑非易辨,疑璧果難裁。
揆畫慚周道,端憂滯夏臺。生涯一滅裂,岐路幾裴徊。
青陸春芳動,黃沙旅思催。圓扉長寂寂,疏網尚恢恢。
入阱先搖尾,迷津正曝腮。覆盆徒望日,蟄戶未經雷。
霜歇蘭猶敗,風多木屢摧。地幽蠶室閉,門靜雀羅開。
自憫秦冤痛,誰憐楚奏哀。漢陽窮鳥客,梁甫臥龍才。
有氣還衝鬥,無時會鑿壞。莫言韓長孺,長作不然灰。
昔日遇到楊得意那樣的人,得以有機會展示才華並看重楚地的人才。
洞穴好像丹鳳飛起,場地如同白駒奔馳而來。
一旦命運陷入驕奢的誘餌,就要三次緘口來謹慎禍端的萌芽。
不要說不考慮福禍相依,突然就遭遇困頓挫折。
騎着青白色馬卻要面對嚴峻的刑罰,像蒼鷹般的人被獄吏猜忌。
絕佳的絲織品不容易分辨,有疑問的玉璧確實難以裁決。
謀劃策略慚愧比不上週全的治國之道,深深的憂慮停滯在夏臺。
一生突然毀壞破裂,在歧路上多次徘徊。
青青的陸地春天花草萌動,黃沙漫天旅人的思緒被催起。
圓形的門長久寂靜,稀疏的法網還算寬廣。
進入陷阱首先搖動尾巴,迷失渡口正露出腮來。
倒扣的盆子只能無望地望着太陽,蟄伏的洞穴還沒經歷過雷聲。
寒霜停歇蘭花仍然衰敗,風大多次把樹木吹折。
地方幽靜蠶室關閉,門庭安靜捕鳥的網張開。
自己憐憫如同秦地的冤屈之痛,誰又憐惜如楚國那樣悲哀的奏請。
如同身處漢陽的窮途之鳥的客人,像在梁甫的臥龍之才。
有氣概還能直衝北斗,沒有時候會去鑿牆而逃。
不要說韓長孺,總是成爲不會再燃燒的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