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齡嗟倏忽,一旦向山阿。丹桂銷已盡,青松哀更多。
薰風虛聽曲,薤露反成歌。自有藏舟處,誰憐隙駟過。
惻愴恆山羽,留連棣萼篇。佳城非舊日,京兆即新阡。
城郭三千歲,丘陵幾萬年。唯餘松柏壟,朝夕起寒煙。
短歌三獻曲,長夜九泉臺。此室玄扃掩,何年白日開。
荒郊疏古木,寒隧積陳荄.獨此傷心地,鬆聲薄暮來。
人生百年感嘆時光迅速,忽然間就走向了山陵。
丹桂已經完全凋零,青松的悲哀卻更加濃厚。
暖風吹來彷彿在虛聽樂曲,薤葉上的露水反而變成了悲歌。
自然有藏船的地方,可誰憐憫那如白駒過隙般快速流逝的時光。
令人悲痛的是恆山鳥羽,長久地留戀那兄弟情誼的篇章。
美好的城邑已不是舊日模樣,京兆尹也成了新的墳塋。
城郭已存在了三千年,丘陵也有幾萬年。
只有那松柏的墳壟,早晚升起寒煙。
短歌三遍獻上,長夜在九泉臺下。
這個墓室的門緊閉着,哪一年白日會再打開。
荒郊野外稀疏地生長着古老的樹木,寒冷的墓道堆積着枯草。
只有這令人傷心的地方,傍晚時松濤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