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黯淡疑古初,遠近依約垂冰壺。
樓閣突兀撐蘧廬,林阜參差自縈紆。
極目似接滄溟虛,流水迤邐隨城隅。
客舟飄颻帆影孤,紫幕半罩推蓬圖。
須臾四面雲糢糊,舞風片片細和粗。
帶雨點點密更疎,陣復一陣低勻鋪。
梅腮破紅笑卷舒,柳眼含赤窺榮枯。
水鴨飛去投平蕪,野雁鳴來落寒蘆。
巷嫗追逐攜雙姝,巧花入時壓鬢梳。
豔歌逸響龡笙竽,酒酣意氣高陽徒。
蓴盤快斫松江鱸,茶鼎漸融女牆酥。
駕言旋返日已晡,馬驕不羨灞橋驢。
人言雪瑞慶農夫,況此連雪祥可符,
黃土耕桑拱行都。
天地昏暗彷彿回到遠古之時,遠遠近近模糊不清好像垂掛着冰壺。
樓閣高高聳立支撐着簡陋的房屋,山林土丘高低錯落自然曲折縈繞。
極力眺望好似與蒼茫的大海相接,流水蜿蜒曲折沿着城牆角落流動。
客船飄蕩着帆影孤單,紫色的帷帳半遮着就像推開的畫卷。
不一會兒四周雲霧朦朧,風舞動着雪花有細有粗。
帶着雨水點點滴滴有密有疏,一陣又一陣均勻地鋪展着。
梅花的花腮綻破紅色如笑般舒展和捲曲,柳眼帶着紅色窺視着榮枯變化。
水鴨飛走投身到平坦的草地,野雁鳴叫着落在寒蘆之上。
巷子裏的老婦人追逐着帶着兩個少女,精巧的花適時地壓在鬢髮上做裝飾。
豔麗的歌聲和飄逸的樂聲響着笙竽之聲,喝酒喝到酣暢時意氣就像高陽酒徒。
用蓴菜快速地做松江鱸魚,茶鼎中漸漸融化着女子化妝用的酥粉。
說着駕車返回時太陽已經偏西,馬驕傲得都不羨慕灞橋的驢子。
人們說下雪是祥瑞爲農夫慶賀,何況這樣接連下雪吉祥或許能應驗,黃土上耕種養蠶拱衛着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