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人醉。又幾陣西風,紙窗敲碎。昨日今宵,一樣薄寒如水。釵欹鬢嚲紗屏背,不成眠,夢來無謂。瓶花香細,筆花豔冷,釭花紅萎。算何必蓮臺懺悔。悔愁根未剪,休言聰慧。幅幅雲箋,灑滿數行清淚。羅襟長把秋蘭佩,一聲聲、歌斷山鬼。況禁病裏。年光去也,只添憔悴。
黃昏時分人已沉醉。
又有幾陣西風吹來,把紙窗敲碎。
昨天和今天晚上,都是一樣的微微寒意如同水一般。
金釵傾斜着,鬢髮垂落在紗屏背後,難以入睡,即使夢來了也沒有意義。
花瓶裏的花香幽細,筆上的花豔麗卻帶着寒意,燈花已經紅得枯萎。
算起來又何必在蓮臺那裏懺悔。
悔恨那愁苦的根源沒有剪掉,不要說什麼聰慧。
一張張的信紙,灑滿了幾行清澈的淚水。
羅衣的衣襟上長久地佩帶着秋蘭,一聲聲地,歌聲斷絕猶如山鬼。
更何況在病中呢。
時光流逝而去,只是增添了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