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磐石宗,略分天下半。斯文獨更生,落落分族冠。探書到千古,極意在理亂。故宜蕭長倩,憂國共長算。我懷崇蘭君,多學真一貫。束髮踵癯儒,長檠媚空案。胸中行祕書,領略能默斷。埋光久不暴,玉石終自判。中年立周行,杞梓見脩幹。雍容視出處,未可亟招喚。坐令護都水,不特美先漢。荷囊侍丹扆,正訝歸稍緩。何爲棄天閒,一往謝羈絆。黃壚閉白玉,萬事風雨散。訃來爲失聲,涕落傷老伴。孰知錦囊心,無復銀鉤腕。柯山渺何許,日月忽已換。平生渾金質,反覆要熟看。至寶琢寒泓,誰能撫遺玩。尚有千字碑,臨風寄長嘆。
劉氏如同堅固的磐石般的宗族,幾乎佔據了天下的一半。
這一脈的文風獨自又新生,卓然不凡可稱族羣之冠。
探究書籍能到千古之時,極其用心在治理與動亂之事上。
所以應當像蕭長倩那樣,爲國家憂慮而作長遠的謀劃。
我心懷崇尚蘭花般的君子,博學且真正能一貫堅持。
少年時就追隨清瘦的儒者,長時間在高大的燈燭下對着空桌案。
心中藏有祕籍,領略之後能夠默默判斷。
隱藏光芒許久而不顯露,玉石最終會自行判別。
中年時立於朝堂,杞樹梓樹般能見到修長的樹幹。
從容看待出仕與退隱,不能急切地召喚。
致使擔任護都水官,不僅僅比前代的漢朝更美。
身佩香囊侍奉皇帝,正驚訝他回來得稍晚。
爲何放棄天子的馬廄,一往無前地辭別羈絆。
黃壚關閉了白玉,萬事如同風雨消散。
噩耗傳來不禁失聲,涕淚落下爲失去伴侶而悲傷。
誰知道錦囊般的心,不再有銀鉤般的手腕。
柯山多麼遙遠啊,日月忽然間已經變換。
他一生如同純粹的金子質地,要反覆仔細地看。
最珍貴的寶物在寒冷的深潭中琢磨,誰能撫摸這遺留下來的珍玩。
還有千字碑,迎着風寄託長長的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