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朱弦、住聽金縷。天涯同是羈旅。多情記把香羅袖,殘粉半黏荊樹。還信否。便忍道、石臺暗寂春無主。分明間阻。那睡鴨噓雲,翔鴛溜月,此際更休語。
人間世,誰識緘愁最苦。輕帆重解煙雨。而今翻笑周郎誤。挑剔寒缸尋譜。遊倦處。果因甚、亭亭瘦影如前度。無由寄與。待謝卻梅花,東風爲我,吹夢過淮浦。
掩蓋住紅色的琴絃,停下來傾聽《金縷曲》。
在天涯同樣是漂泊在外。
多情還記得那香羅衣袖,殘留的脂粉半黏在荊樹上。
還能相信嗎。
就忍心說那石臺上暗淡寂靜春天沒有主人。
分明是有阻隔。
那睡鴨在吐雲,飛翔的鴛鴦在溜月,這個時候更是不要說話。
在人間,誰知道封閉愁苦是最痛苦的。
輕快的帆船又一次在煙雨中解開纜繩。
而如今反而嘲笑周郎的失誤。
挑剔着寒夜的燈盞尋找樂譜。
在遊玩疲倦的地方。
究竟是因爲什麼,那亭亭玉立的瘦弱身影還如從前一樣。
沒有辦法寄達。
等到辭別了梅花,讓東風爲我,把夢吹過淮水之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