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識今朝李翰林,十年隔絕飛寸心。
素書每逢雙鯉得,雲路欲倚長梯尋。
翰林昔參建炎政,想見中興人物盛。
方圓齟齬不足論,角巾雅有江湖興。
玉堂草詔褫兇魄,丹陸陳謨發天聽。
介圭便合趣公還,只今密勿才稀並。
自憐隨牒東南奔,假道因得登龍門。
怪餘髯面益老矣,一笑問勞情彌敦。
僧坊蕭蕭遠闤闠,豈料飄零獲清對。
牛行尚憶王相宅,曩日交遊幾人在。
濁酒青燈夢寐間,九州西海煙塵內。
區區王事今有程,暫見覆別難爲情。
長亭喚馬一悽斷,璧月曉墮桐花城。
我認識如今的李翰林,十年的隔絕也無法阻斷那飛馳的拳拳之心。
常常通過書信每逢雙魚傳遞而得知他的消息,那青雲之路想要依靠長梯去追尋。
翰林往昔參與建炎時期的政事,能想見那時中興人物的興盛。
方與圓的不和諧不值得去談論,頭戴角巾有着高雅的江湖志趣。
在玉堂起草詔書能褫奪兇惡的魂魄,在丹陸陳述謀略能上達天聽。
大圭便適宜催促您歸來,只是如今機要而勤勉的人才很稀少。
自憐我隨着官牒向東南奔走,借道因而能夠登上龍門。
奇怪我鬍鬚面容更加衰老了,一笑問候慰勞而情意更加深厚。
僧坊寂靜而遠離喧鬧的市區,哪曾料想漂泊中能獲得這清靜的面對。
牛行之處還能憶起王相的宅邸,昔日的交遊之人還有幾人在呢。
在濁酒青燈之間進入夢寐,九州西海都在這煙塵之內。
小小的王事如今有了行程,暫時相見又分別實在是難爲情。
在長亭喚馬令人一陣悽然斷腸,明亮的月亮在拂曉時墜落桐花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