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溪觀魚仍開樽,鳴榔隱隱沈煙村。
吾人豈有竭澤意,澒洞四際魚龍奔。
驚潛初見穿亂藻,亟遁轉覺迷深源。
向非驅迫羣黨聚,罩{上四下鹿}徒使波濤渾。
巨鱗足供數客飽,銀馬瑣碎不足論。
吁嗟神物未變化,暴骨砧機寧非冤。
江湖萬里厭游泳,失地鬥水能爲恩。
臨流解網意亦厚,誘以芳餌仍爭吞。
因悲搖尾向數罟,豈異俯首縻華軒。
慨然投箸起太息,歸思已逐冥鴻騫。
在西溪觀看魚兒同時還打開酒樽,敲擊船舷的聲音隱隱約約從煙霧籠罩的村落傳來。
我們哪裏有排乾池水捕魚的意思,大水瀰漫四方魚龍奔騰。
受驚的魚兒開始出現時穿梭在雜亂的水藻間,急忙逃竄後轉而覺得迷失在深深的水源處。
要不是被驅趕逼迫使得羣魚聚集,那罩網只會讓波濤變得渾濁。
巨大的魚鱗足以供幾個客人喫飽,那些小的魚就不值得一提了。
哎呀這神奇的生物還沒變化,在案板和織機上曝露屍骨難道不是很冤嗎。
在江湖萬里遊蕩厭倦了游泳,失去水域掙扎着也能算是一種恩賜。
靠近流水解開漁網也是情意深厚,用芳香的魚餌誘惑它們仍然爭相吞食。
因而悲傷魚兒搖着尾巴靠近多張漁網,這和俯首被束縛在華麗的車轅上有什麼不同。
感慨地扔下筷子起身嘆息,歸去的思緒已經隨着高飛的鴻雁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