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山來由北巖溪,三十里近何崛奇。
地闢天開幾千期,神藏鬼祕人莫窺。
竹溪黃溪何派支,太白子厚名始垂。
未知此溪發其誰,河潢自天磐石資。
含霜奪日森旌麾,巖電銀海增雙輝。
出千古祕此一時,潭間歸來爲發揮。
寶藏驟興福所希,溪宜有靈潛自嗤。
非公遇我我遇伊,昔無今始有己知,宜爲知己加護持。
成鼎可絕魅與魑,遊騎可馳驥與騏。
兩山插天天猶低,如城夾地地莫巘。
混混中間流天池,往來深藏龍與螭。
巨石萬狀磊不羈,奇木萬種名莫推。
始度石樑堂少棲,方見主人心遠而。
此身恍在何天涯,非人間世如驚疑。
須臾緩步行委蛇,雙龍之淵氣杳微。
進前宿云云欲迷,疊嶂高張熊虎旗。
鳧潀石門互變移,翠密玉練冰雪飛,壁立萬仞文公題。
愈上愈高青雲齊,書堂屹立天然基。
如有千巖萬壑姿,一覽俱盡無纖遺,主人惠我何多爲。
時方六月三伏期,但覺清冷生冰肌。
清境清賞何加茲,更醉似酒醇不醨。
飽水飽石渾不飢,更飽一德充肝脾。
大帥如古刺史規,溪變爲好政可追。
僕如柳了有許疵,溪改爲愚嘗自悲。
主人愛客忘尊卑,畏日與彼愛日暉。
灑然執熱清風吹,洗盡塵襟無毫釐。
主人昔年詠浴沂,盈科放海川之師。
源流素蓄萬頃陂,傅巖磻溪隱未宜。
高岡鳳合朝陽曦,猿鶴知主無催歸。
欲羨形容無好辭,斐然狂簡嗟非詩。
三座山從北巖溪延伸過來,將近三十里路是多麼的高峻奇特。
天地開闢已經歷經了好幾千年,神祕而又隱蔽讓人無法窺探。
竹溪和黃溪是哪一支流派,李白和柳宗元的名聲纔開始流傳。
不知道這條溪是由誰發起的,像黃河源自天上依靠堅固的磐石。
帶着寒霜奪取陽光使旗幟林立,山岩閃電和銀海增添了雙重光輝。
出現這千古的祕密就在此時,從潭間回來進行宣揚。
寶藏突然興起是所希求的福氣,溪流應該有靈驗暗自嘲笑。
不是你遇到我就是我遇到你,過去沒有現在纔開始有了自己的知曉,應該爲知己加以保護扶持。
成就大事業可以斷絕妖魅,遊動的騎兵可以驅馳良馬。
兩座山高聳入天天空還顯得很低,像城牆夾住大地地面沒有高峻之處。
混混茫茫中間流淌着天池的水,來來往往深藏着龍。
巨大的石頭有萬種形狀無拘無束,奇異的樹木有萬種名稱難以推斷。
剛度過石樑在堂中稍作停留,才見到主人心地高遠。
自己的身體彷彿在什麼天涯,不像人間像是充滿驚疑。
不一會兒緩慢行走蜿蜒曲折,雙龍所在的深淵氣息幽微。
向前靠近晚上停留的雲朵像是要讓人迷惑,重疊的山峯高高豎起像熊虎的旗幟。
野鴨游水石門相互變換移動,翠綠茂密如玉帶像冰雪在飛,石壁直立萬丈有文公的題字。
越往上越高與青雲相齊,書堂屹立在天然的基礎上。
好像有千巖萬壑的姿態,一眼望去全都看盡沒有絲毫遺漏,主人對我的恩惠爲何這麼多。
當時正是六月三伏天的時候,但覺得清冷使肌膚生寒。
清美的境界清美的欣賞還有什麼能超過,更沉醉得像酒一樣醇厚而不薄。
飽覽山水全然不覺得飢餓,更飽足一種品德充實肝脾。
大帥如同古代的刺史那樣有規矩,溪流變得美好其政績可以追尋。
我像柳下惠有一些瑕疵,溪流改變爲愚溪我曾自己悲傷。
主人愛客忘掉了尊卑,害怕太陽和那喜愛陽光的光輝。
瀟灑地在炎熱中感受清風吹拂,洗盡塵世的胸襟沒有絲毫塵埃。
主人過去曾吟詠在沂水沐浴,使水充滿池塘像大海的宗師。
源流向來蓄積着萬頃池塘,傅巖和磻溪隱藏起來不太適宜。
高岡上鳳凰迎合着朝陽的光輝,猿猴和仙鶴知道主人沒有催促歸去。
想要羨慕其形容卻沒有好的言辭,文采斐然狂放簡略可嘆不是好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