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何止不獲,其背誰得窺。
心何存不測,其鄉孰能知。
身主尚無跡,屋廬更何即。
變動元不居,問君欲奚適。
放之彌太虛,宇宙總我廬。
收之付野草,山茨斂吾居。
宇宙非窮大,山茨豈雲細。
身心非以形,隨寓靡有異。
此道淡不厭,淡中味何窮。
萬物孰能動,真樂此室中。
或疑天下儒,久遊蓬萊島。
豈伊素草茅,但以蓋茅好。
達者舍此誰,若將終身茨。
仁宅本同歸,問舍非自私。
宇宙浩如許,藏用如謹獨。
山固屹不移,茨敝當再覆。
覆可久自娛,庭草聽自如。
茅茨或不翦,古聖興不殊。
樂山見仁人,如茨看榮貴。
此屋雖似卑,誰識最高致。
自身何止不能獲得,它的背面誰能窺探。
內心怎能存有無常,它的本鄉誰能知曉。
自身的主宰還沒有蹤跡,房屋又如何去靠近。
變化原本就不停留,問你想要去哪裏。
將它放開可瀰漫整個太空,宇宙總是我的屋舍。
收起來交付給野草,山中小屋收斂我的居處。
宇宙並非是無窮大,山中小屋豈能說是細微。
身心並非憑藉外形,隨地居處沒有差異。
這種道平淡而不會厭倦,平淡中滋味無窮無盡。
萬物誰能使其變動,真正的快樂就在這屋中。
有人懷疑天下的儒者,長久地在蓬萊島遊玩。
哪裏只是平常的茅草,只是因爲用它來蓋茅屋好。
通達的人捨棄這個還能有誰,如果要終身以茅草屋爲居。
仁德的居處本來是一致的,詢問居處並非是自私。
宇宙如此浩渺,收藏任用要如同謹慎獨處。
山本來堅定屹立不會移動,茅草屋破舊應當再次覆蓋。
覆蓋後可以長久地自我娛樂,庭院的草聽憑它自然生長。
茅草屋或許不用修剪,古代聖人的興起沒有不同。
喜愛山能見到仁人,如同看待茅草屋的榮華富貴。
這屋子雖然好似卑微,誰能識得最高的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