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天涯,暮窗疏雨潇潇。忍把旧根新愁,都付与檀槽。谁分泪痕罗帕,自玉容人去,湿到今朝。只梦中指点,荒坟吊鴂,暗户悬蛸。何堪更忆,枇杷旧巷,凉月单宵。鬓影凄凉,应只对、空床尘积,破屋灯摇。沈郎老矣,憾人天、绮语都消。算赢得、向长安倦旅,重翻恨谱,添诉无聊。
又到了天涯之处,傍晚的窗户边疏雨潇潇地下着。
忍心把旧日的情根和新添的愁绪,都交付给檀木琴槽。
谁能分辨那罗帕上的泪痕,自从美丽的容颜离去,一直湿润到今天。
只有在梦中得到指点,在荒坟处凭吊鴂鸟,在暗室里悬挂着蜘蛛。
怎么能够再去回忆,那枇杷树的旧巷子,清冷月色下孤单的夜晚。
两鬓影子凄凉,应该只是对着空床积满灰尘,破屋子中灯火摇曳。
沈郎已经老了啊,遗憾的是人和天,那些华丽的言语都已消失。
就算赢得了,在长安这疲倦的旅途,重新翻起恨的乐谱,增添诉说着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