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稔眠半村,一醉子万象。
向来此方寸,甚矣似元亮。
钓石自寒烟,谁知太公望。
北山忽移文,猿鹤费寻访。
老夫竟何有,豪夺牛背上。
时时梦中归。樵笛故悲壮。
始予斥祈下,天地方絪缊。
纲常几何在,枭啸千乾文。
林希亦入耳,掷笔争书勋。
群憸并附和,四面皆楚军。
当时此事集,不可夷狄闻。
风雷忽飞厉,圣矣尧舜君。
方今紫宸朝,落落尽圭璧。
予虽草茅士,亦有二三策。
不愁衫故青,所恨头尽白。
古人如可作,雅欲分半席。
谁当为斧斤,恐不中柱石。
一官乞閒外,此计吾已必。
平生刚直胸,不肯偶土木。
谏书上文石,亲见天穆穆。
诸贤忍不言,诺诺恐非福。
急回狂澜倒,何啻焦斧沃。
如闻左珰横,尔音乃金玉。
因声讯诸贤,往事炳如烛。
寒驴灞桥雪,可人天一言。
理乱了不闻,衫袖走郎当。
老石卧白云,采蕨山之阳。
谨毋事笔砚,霜月琱肝肠。
买船予亦东,一棹摇寒光。
当洗老瓦盆,迟君醉溪堂。
十年间在半个村子里安睡,一次醉酒便仿佛看到世间万象。
向来在这心中,很像陶渊明。
钓石周围自是寒烟笼罩,有谁知道太公望呢。
北山忽然传来移文,猿猴仙鹤都费力去寻访。
我老头子究竟有什么呢,豪横地夺取牛背上的东西。
时时在梦中回到家乡。
砍柴的笛声因此而显得悲壮。
当初我被贬谪到祈地之下,天地间一片混沌。
纲常还有多少存在呢,枭鸟鸣叫于千篇文章之上。
林希也传入耳中,扔下笔争相去争取功勋。
一群小人都跟着附和,四面好像都是楚军。
当时这些事聚集在一起,不能让夷狄听到。
风雷忽然迅猛起来,伟大啊尧舜般的君主。
如今在紫宸朝,人才济济都是美玉般的人物。
我虽然只是个平民之士,也有一些策略。
不担心衣衫依旧是青色,只遗憾头发都已变白。
古人如果能复活,很想分给他们半席之地。
谁应当成为斧头,恐怕不能击中柱石。
一个官职乞求在外清闲,这个计划我已经确定。
平生有刚直的胸怀,不肯随便附和土木工程之事。
给皇帝的谏书呈上玉石,亲自见到天子庄严的样子。
诸位贤人忍住不说话,唯唯诺诺恐怕并非好事。
赶紧挽回狂澜倾倒,何止像用热斧浇冷水。
如果听说左边的宦官专横,你的声音才是金玉之声。
借着声音询问诸位贤人,往事清楚得如同蜡烛照亮。
寒驴在灞桥的雪上,可爱的人一句话如天语。
治理混乱之事全然不管,衣袖摆动得松松垮垮。
老石头卧在白云之下,在山的南面采蕨菜。
千万不要忙于笔墨纸砚之事,霜月会使肝肠如同被雕琢。
买船我也向东去,一桨摇起寒光。
应当洗好老瓦盆,等你在溪边堂屋里喝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