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衣上露,今日衣上霜。
我母魂何之,膏火麋我肠。
隔棺三寸地,如在万里乡。
嚎呼不闻声,饮食空置傍。
昔时忧我寒,缝衣初线长。
线长必絮厚,要与风霜当。
又每恐我饥,羹臛自调尝。
此身内外间,莫得顷刻忘。
举衣不忍著,举筹不下吭。
一念百感生,欲问天苍苍。
前些天衣服上是露水,今天衣服上是寒霜。
我的母亲魂魄在哪里啊,灯油灯火让我内心愁苦。
隔着棺材仅仅三寸的地方,却好像在万里远的他乡。
大声哭号却听不到声音,饮食放置在一旁。
往昔担忧我受寒,缝衣服开始时线就很长。
线长必定填充的棉絮就厚,要用来抵挡风霜。
又常常害怕我饥饿,羹汤亲自调配品尝。
在我这身体的里里外外,没有片刻被忘记。
拿起衣服不忍心穿上,拿起筷子不能下咽。
一个念头生出百般感慨,想要问问那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