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游会稽今十年,重来风物皆依然。
一时冠盖零落尽,故人独老空江边。
西陵仓曹实冗散,出无车马众所怜,
江亭曳履偶识面,凛凛瘦骨余双颧。
谈兵自是一敌国,屡荐不用宁非天。
胸中跧伏万貔虎,静若女子容娟娟。
我家光禄新出塞,群彦入幕君宜先。
自言衰发已种种,岂复有意仍腾骞。
强饭廉颇思故国,据鞍马援忘华颠。
只今左臂虽小病,尚想揽辔能周旋。
兴来且酌杯中酒,边庭消息君知否。
经天太一位临坎,干戈丧乱已经久。
南关兵改上将戮,太原城破群胡守。
呜呼国步危若此,每惜壮士时难偶。
猝嗟未是真英雄,纶巾羽扇聊从容。
何当矍铄渡河去,一洗塞北烟尘空。
往南游历会稽到现在已经十年了,重新到来这里风光景物都依然如旧。
一时间达官贵人大多凋零殆尽,只有旧友独自在空寂的江边老去。
西陵的仓曹实际上是闲散的职位,出门没有车马众人都觉得可怜,在江亭拖着鞋子偶然结识,只见他身形清瘦只剩两颊的颧骨突出。
谈论用兵之道自然可抵一个国家,屡次推荐却不被任用难道不是天意。
他心中潜伏着万千如貔虎般的力量,安静时却像女子般面容秀丽。
我家的光禄刚刚出塞,众多才俊进入幕府你应当优先。
他自己说衰老的头发已经有很多了,难道还会有意气风发再次腾飞的时候。
勉强吃饭的廉颇思念着故国,跨着马鞍的马援忘记了自己已年老。
现今虽然左臂有些小毛病,还想着能握住缰绳周旋。
兴致来了就暂且喝杯中的酒,边疆的消息你知道吗。
天空中太一星正临近坎位,战争祸乱已经持续很久了。
南关的士兵改编后上将被杀戮,太原城被攻破后众多胡人把守。
哎呀国家的形势危险到如此地步,常常惋惜壮士难以遇到好时机。
仓促叹息的不是真英雄,手持纶巾羽扇姑且从容一些。
什么时候能精神矍铄地渡过河去,一下子洗净塞北的烟尘使其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