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鞋遍踏苕溪冈,昌翔归棹穿沧浪。
吾庐咫尺自可到,飞廉怒吼俄作狂。
涛头掀舞势欲立,纷纷雨霰来何滂。
河伯怙此贾其勇,杯水几至倾仓皇。
急呼转柂依古刹,道场千载扬灵光。
我今七十仅三到,更觉古桧苍髯长。
应为船子笑寂寂,老无闻达徒奔忙。
明朝风静日欲杲,载换衡宇升吾堂。
波涛盖有起平地,覆车未必非康庄。
人生夷险与利钝,惟有委顺於旻苍。
草鞋踏遍苕溪的山冈,(船)在昌翔归航时穿越沧浪之水。
我的房屋近在咫尺自然可以到达,飞廉(风神)突然怒吼起来随即变得狂暴。
浪涛的头掀起舞动仿佛要立起来,纷纷扬扬的雨和霰是多么盛大啊。
河伯依仗这而肆意显示其勇武,(波涛)就像那杯水几乎要倾倒而令人仓皇失措。
急忙呼喊掉转船舵靠近古刹,道场历经千年闪耀着灵光。
我如今七十岁了仅仅来过三次,更觉得古老的桧树那胡须般的枝叶苍劲修长。
应该会被那船夫嘲笑寂静无声,年老了没有声名显达只是徒劳地奔忙。
明天风平浪静太阳要明亮起来,将更换居所提升到我的屋堂。
波涛大概也会从平地上涌起,翻覆车辆未必不是在康庄大道上。
人生的平坦与险阻、顺利与艰难,只有完全托付顺从于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