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來從天柱峯,手提石廩與祝融。
兩山坡陀幾百裏,安得置之行李中?
下有瀟湘水清瀉,平沙赤岸搖丹楓。
漁舟已入浦漵宿,客帆日暮猶爭風。
我方騎馬大梁下,怪此物象不與常時同。
故人謂我乃絹素,粉精墨妙煩良工。
都將湖南萬古愁,與我頃刻開心胸。
詩成畫往默惆悵,老眼復厭京塵紅。
老朋友從天柱峯而來,手裏提着石廩峯和祝融峯。
兩座山綿延起伏几百里,怎麼能夠把它們放置在行李之中呢?山下有瀟湘水清澈地流淌,平坦的沙灘和紅色的岸邊搖動着紅色的楓葉。
漁船已經進入了小港灣停歇,客船的船帆在傍晚時分還在迎風行駛。
我正在大梁城下騎馬,奇怪這些景象和平時不一樣。
老朋友說我就像那白色的絹布,精妙的粉墨需要優秀的工匠。
把湖南所有的萬古愁緒,都在頃刻之間爲我打開心胸。
詩寫成了畫也完成了卻默默地感到惆悵,年老的眼睛又厭煩京城的紅塵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