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贤一不肖诗·右尹师鲁

蔡襄
蔡襄 (宋代)

君子道合久以成,小人利合久以倾。

世道下衰交以利,遂使周雅称嘤鸣。

煌煌大都足轩冕,绰有风采为名卿。

高名重位盖当世,退朝归舍宾已盈。

脅肩谄笑不知病,指天报遇如要盟。

一朝势夺德未改,万钧已与毫厘轻。

畏威谀上亦随毁,矧复鼓舌加其评。

逶迤阴拱质气厚,两豆塞耳心无营。

呜呼古人不可见,今人可见谁与明。

章章节义尹师鲁,饬躬佩道为华荣。

希文被罪激人怒,君独欣慕如平生。

抗书轂下自论劾,惟善与恶宜彙征。

削官竄逐虽适楚,一语不挂离骚经。

当年亦有大臣逐,朋邪隐缩无主名。

希文果若事奸险,何此吉士同其声。

高谭本欲悟人主,岂独区区交友情。

四贤一不肖诗·右尹师鲁翻譯

君子因志同道合而长久交往便能成功,小人因利益结合长久之后就会倾覆。

社会风气衰落而交往多出于利益,于是让《诗经·小雅》中所说的鸟鸣相和也变了味。

辉煌的大都城中有足够多的高官厚禄,很有风度神采的人成为有名的公卿。

有高的名声和重要的职位能盖住当世,退朝回到家中宾客就已经满了。

耸起肩膀谄媚地笑而不知这是弊病,指着天说自己的境遇如同在订立盟约。

一旦权势被夺而德行却没有改变,万钧之重也变得和毫厘一样轻。

畏惧权威、阿谀上级也会随之被诋毁,何况又去鼓舌对其加以评议。

委婉地暗中勾结而气质敦厚,用两团东西塞住耳朵内心没有什么欲求。

哎呀古人已不能见到,现在能见到的人又有谁能看得明白。

尹师鲁是很讲究气节道义的,修身守道以此为荣耀。

范仲淹遭受罪责令人愤怒,只有你一直像平时一样欣羡仰慕他。

在车毂之下呈上奏书自己弹劾自己,只应该把善与恶汇总起来判断。

被削去官职放逐虽然到了楚地,一句话也没有像《离骚》那样的怨愤。

当年也有大臣被放逐,那些邪恶的人隐藏退缩没有明确的名字。

范仲淹如果真的是做了奸险之事,为何这位贤良之士会和他有同样的声誉。

高谈阔论本来是想让君主醒悟,哪里只是区区的朋友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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