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郎王郎大磊落。才名二十載,不免尚飄泊。平生性命爲友朋,緩急至今誰可託。衆中遇我更不疑,一見高呼動魂魄。王郎聽我語,足以慰爾飢。擇交定交始,乃克全交期。苟未保厥終,不如不相知。當時顏苦瘦,今已面有髭。髭鬑鬑,發短短,嵇非懶兮阮非誕。君曰悲乎,豈在飽暖。不封不樹,蓋不敢緩。以此感激,卑官不辭。孝子之志,誰當諒之。嗟君勿戚貧而病,我亦年來知定命。母殯鬆楸系夢思,嚴君萬里違溫凊。君由保州去,南抵長水塘。行將告我友。我友錢與楊,高堂白髮各相守,何事遨遊離故鄉。
王郎啊王郎,你胸懷坦蕩磊落非凡。
已有二十年的才名,卻還是免不了四處漂泊。
你平生爲了朋友可以捨棄性命,可到現在遇到緊急之事誰又可以託付呢。
在衆人之中遇到我更是毫不懷疑,一見到我就大聲呼喊讓我心神震動。
王郎聽我說,這些話足以慰藉你的飢寒。
選擇朋友確定交往開始,才能夠成全交往的期限。
如果不能保證有最終的結果,還不如當初就不相識。
當時你的面容很是清瘦,如今已經有了鬍鬚。
鬍鬚長長的,頭髮短短的,嵇康並非懶惰啊阮籍也並非荒誕。
你說可悲啊,哪裏在於喫飽穿暖。
不堆土爲墳不植樹作標記,大概是不敢延緩(盡孝)。
因爲這個而心懷感激,低微的官職也不推辭。
孝子的志向,誰又能夠體諒呢。
可嘆你不要因爲貧困和疾病而憂愁,我這些年也知道了命運的安排。
母親停柩在鬆楸讓我在夢中思念,父親遠在萬里之外不能盡到問候起居的孝道。
你從保州離開,往南抵達長水塘。
將要去告知我的朋友。
我的朋友錢與楊,在高堂之上與白髮的父母各自相守,爲什麼還要遨遊四方遠離故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