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奪汝何速,飄然朝露零。取妻七十日,爲子八三齡。半世辛勤業,微生淡薄形。弟兄眉亦白,父母鬢猶青。命也身難贖,哀哉禍早丁。謝階摧粹玉,荀室霣賢星。有杵皆停相,無兒孰乞銘。遠遊何處泊,一寐幾時醒。我祖同鳩紀,昆行長雁翎。緦麻方服禮,杕杜欲除經。宴樂遺蘿蔦,傷悽動脊令。寄歸還素位,修短憾蒼冥。草死不成夢,琴亡焉可聽。珠山臨窆穴,雨淚溼林坰。
上天爲何這麼快就奪走了你,你如朝露般轉瞬即逝。
娶妻才七十天,作爲兒子已經八十三歲。
半生辛勤經營事業,身形清瘦單薄。
兄弟們眉毛也已變白,父母的頭髮卻還是青色。
命運啊自身難以救贖,悲哀啊災禍來得太早。
謝階前毀壞了美玉,荀室中隕落了賢星。
有舂米的杵都停止了動作,沒有兒子誰來乞求寫墓誌銘。
在遠方遊歷將在何處停泊,一次睡眠何時能醒來。
我的祖先與鳩鳥同時代,兄弟輩如大雁的翅膀。
穿上緦麻喪服正舉行喪禮,想要除去《杕杜》中表達的悲傷。
宴飲歡樂時留下藤蘿,悲傷淒涼驚動了脊令鳥。
寄託迴歸到本來的位置,生命長短遺憾於蒼天。
荒草死去難以成就夢境,琴已損壞哪裏還能聽。
珠山靠近埋葬的墓穴,雨水淚水浸溼了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