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劉異氏居同裏,奕葉論交今久矣。
隴西京兆實姻連,我既識翁因識李。
巽卿自洛始遷閩,寄食僧房仍密邇。
盍簪雅好有新舊,傾蓋高情無彼此。
酣歌擲劍悲羣公,胡爲侷促荒山中。
曲肱放浪雖所樂,樂此亦知吾道窮。
自聞胡馬再南牧,九州何地無兵戎。
世衰成改不以正,奸宄得意爲英雄。
儒生守經昧時變,憤切氣欲摩蒼穹。
斯言撥棄勿復理,把酒論詩差可喜。
圍爐夜語忘刻漏,吹燈曉色盈窗幾。
歸塗草棘索風袍,主人謝客僕御勞。
雲山悵望一回首,虎豹出穴哀猿號。
翁姓和劉姓不同姓氏的人家居住在同一個鄉里,一代代結交的情誼到現在已經很久了。
隴西和京兆實際上有着姻親關係,我因爲認識了翁家所以也認識了李家。
巽卿從洛陽開始遷徙到福建,寄住在僧房裏而且距離很近。
結交的美好情誼有新有舊,傾心結交的深厚情意不分彼此。
盡情高歌舞劍爲衆多人感到悲傷,爲什麼要拘束地在荒山中呢。
彎着胳膊放縱自在雖然是快樂的,但快樂於此也知道自己的人生道路艱難。
自從聽說胡人的兵馬再次向南侵略,九州哪裏沒有戰爭呢。
世道衰敗變化卻不遵循正道,違法亂紀的人得意地被當作英雄。
儒生堅守經典卻不明白時勢變化,憤恨急切之氣想要直上蒼穹。
這些話拋開不要再說了,拿着酒談論詩歌還稍微讓人高興些。
圍坐在爐火邊夜裏交談忘記了時間,吹滅燈早晨的光亮充滿了窗幾。
回去的路上草叢荊棘掛住了風衣,主人感謝客人僕人駕車很勞累。
望着雲霧繚繞的山惆悵地回頭看,虎豹出洞哀猿號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