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 蘭花枯萎,柳樹也衰敗了,最終使得這句話(的美好期許)落空了。
賞析: 這兩句詩雖簡短,卻蘊含深沉。“蘭枯柳亦衰”以蘭柳的枯萎衰落,營造出一種衰敗、淒涼的氛圍,或許暗示着美好事物的消逝。“遂令此言負”則給人一種失落與遺憾之感,可能是曾經的承諾或期望未能實現。詩人借景抒情,用自然景象的衰敗映射內心的無奈和悲傷,讓讀者感受到命運無常的慨嘆和對過往的追思。其語言簡潔,卻極具感染力,引人深思。
榮榮窗下蘭,密密堂前柳。
初與君別時,不謂行當久。
出門萬里客,中道逢嘉友。
未言心相醉,不在接杯酒。
蘭枯柳亦衰,遂令此言負。
多謝諸少年,相知不忠厚。
意氣傾人命,離隔復何有? 辭家夙嚴駕,當往至無終。
問君今何行?非商復非戎。
聞有田子泰,節義爲士雄。
斯人久已死,鄉里習其風。
生有高世名,既沒傳無窮。
不學狂馳子,直在百年中。 仲春遘時雨,始雷發東隅。
衆蟄各潛駭,草木縱橫舒。
翩翩新來燕,雙雙入我廬。
先巢故尚在,相將還舊居。
自從分別來,門庭日荒蕪;
我心固匪石,君情定何如? 迢迢百尺樓,分明望四荒,
暮作歸雲宅,朝爲飛鳥堂。
山河滿目中,平原獨茫茫。
古時功名士,慷慨爭此場。
一旦百歲後,相與還北邙。
松柏爲人伐,高墳互低昂。
頹基無遺主,遊魂在何方!
榮華誠足貴,亦復可憐傷。 東方有一士,被服常不完;
三旬九遇食,十年著一冠。
辛勤無此比,常有好容顏。
我欲觀其人,晨去越河關。
青松夾路生,白雲宿檐端。
知我故來意,取琴爲我彈。
上弦驚別鶴,下弦操孤鸞。
願留就君住,從令至歲寒。 蒼蒼谷中樹,冬夏常如茲;
年年見霜雪,誰謂不知時。
厭聞世上語,結友到臨淄。
稷下多談士,指彼決吾疑。
裝束既有日,已與家人辭。
行行停出門,還坐更自思。
不怨道里長,但畏人我欺。
萬一不合意,永爲世笑嗤。
伊懷難具道,爲君作此詩。 日暮天無雲,春風扇微和。
佳人美清夜,達曙酣且歌。
歌竟長嘆息,持此感人多。
皎皎雲間月,灼灼葉中華。
豈無一時好,不久當如何。 少時壯且厲,撫劍獨行遊。
誰言行遊近?張掖至幽州。
飢食首陽薇,渴飲易水流。
不見相知人,惟見古時丘。
路邊兩高墳,伯牙與莊周。
此士難再得,吾行欲何求! 種桑長江邊,三年望當採。
枝條始欲茂,忽值山河改。
柯葉自摧折,根株浮滄海。
春蠶既無食,寒衣欲誰待!
本不植高原,今日復何悔。
在窗下有繁茂的蘭草,堂前是濃密的柳樹。
最初和你分別的時候,沒想到這一去時間會這麼久。
出門遠行成爲萬里之客,中途遇到了好朋友。
還沒說話內心就已沉醉,不在於舉杯飲酒。
蘭草枯萎柳樹也衰敗了,於是讓這話成了空話。
多謝那些年輕人,相知卻不忠厚。
意氣用事能傾盡人命,分離隔絕後又還能有什麼呢? 辭別家鄉很早就備好車馬,應當前往到無終。
問你現在要去做什麼?既不是經商也不是從軍。
聽說有個田子泰,節義可稱是士人中的豪傑。
這個人早已死去,但鄉里還沿襲着他的風氣。
活着時有高遠的聲名,死後也會流傳無窮。
不要學那些輕狂奔馳的人,只在短暫的人生中。
仲春時節遇到及時雨,開始打雷是從東方角落。
衆多蟄伏的動物各自暗暗驚怕,草木縱橫舒展。
翩翩新來的燕子,雙雙飛進我的屋。
原來的巢穴還在,相伴着回來住舊居。
自從分別以來,門庭日益荒蕪;我的心本來就不是石頭,你的情意又究竟如何呢? 那高高的百尺樓,分明可以望見四方。
晚上成了歸雲的屋宅,早上成了飛鳥的廳堂。
山河都在眼中,平原卻獨自茫茫。
古代那些追求功名的人士,慷慨激昂地爭奪這個地方。
一旦過了百歲之後,一起回到北邙山。
松柏被人砍伐,高高的墳墓有高有低。
頹廢的墓基沒有了原來的主人,遊魂又在何方!榮華確實很值得珍視,但也讓人覺得可憐和哀傷。
東方有一位人士,穿着衣服常常不完整;三十天裏才喫九頓飯,十年才戴一次新帽子。
沒有比這更辛勤的了,但常有很好的容顏。
我想看看這個人,早晨就渡過黃河關卡。
青松在路兩旁生長,白雲在屋檐端停留。
知道我原來的來意,拿琴爲我彈奏。
上弦驚起別鶴,下弦彈奏孤鸞。
希望能留下和你住在一起,聽從你直到歲末嚴寒。
深谷中蒼翠的樹木,冬天夏天常常都是這樣;年年見到霜雪,誰說它不知道時節。
厭倦聽世上的話語,結交朋友到臨淄。
稷下有很多善談的人士,指望他們解答我的疑惑。
裝束好已經有些日子了,也已經和家人辭別。
走了又停下出門,回來坐下又自己思考。
不埋怨路途遙遠,只是害怕別人欺騙我。
萬一不符合心意,永遠被世人嘲笑嗤笑。
這心中的思緒難以全部說出,爲你作這首詩。
傍晚天空沒有云彩,春風吹拂微微溫和。
美麗的女子喜愛這清靜的夜晚,直到天亮還酣暢地唱歌。
歌唱完了長久地嘆息,拿着這個讓人感慨很多。
潔白的雲間明月,鮮豔的樹葉中的花。
難道沒有一時的美好,但不久後又會怎樣呢。
年輕時健壯且剛猛,拿着劍獨自遊歷。
誰說獨自遊歷不遠?從張掖到幽州。
餓了就喫首陽山的薇菜,渴了就喝易水。
見不到相知的人,只看到古代的墳墓。
路邊有兩座高大的墳墓,是伯牙和莊周。
這樣的人士難以再得到,我這樣前行又想要追求什麼呢! 在長江邊種桑樹,三年期望能夠採摘。
枝條剛開始要繁茂,忽然遇到山河改變。
枝葉自然被摧毀折斷,根株漂浮在滄海。
春蠶既然沒有食物,寒冷時穿的衣服又要依靠誰呢!本來就沒有種植在高原,今天又有什麼可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