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山独立,年时此日,笑语深闺。极目南云悽断,近黄昏、生怕鹃啼。料玉扃、幽梦凤城西。认伶俜、三尺孤坟影,逐吟魂、绕遍棠梨。念我青衫痛泪,怜伊玉树香泥。我亦哀蝉身世,十年恩眷,付与斜晖。况复相如病损,悲欢事、咫尺天涯。倘人天、薄福到书痴。便菱花、长对春山秀,祝兰房、小语牵衣。往事何堪记省,疏钟惨度招提。
在空旷的山间独自站立,往年的这一天,在深闺中有欢声笑语。
极目远望南边的云彩悲伤地断开,接近黄昏时,非常害怕杜鹃啼叫。
料想那华美的门内,在凤城西边正做着幽梦。
认出那孤独的、三尺孤坟的影子,追逐着吟诗的灵魂,围绕遍了棠梨树。
想到我身着青衫流下悲痛的泪水,怜惜那如玉树般已化为香泥的你。
我也如同悲哀的蝉一样身世凄凉,十年的恩爱眷顾,都交付给了斜晖。
何况又像司马相如那样病弱,悲欢之事,近在咫尺却又如同远在天涯。
倘若在人天之间,是福薄到了书呆子这里。
就让那菱花镜,长久地对着春天山峰的秀丽,祝愿那香闺,有轻声细语牵衣的温馨。
往事哪里经得起回忆,稀疏的钟声悲惨地响彻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