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甲子难计论,耳中白毛三十根。钓鱼几年如一日,船舷数寸青苔痕。人生性命必归止,精魂伤夫向流水。月如钩在轮影中,风似人来𥭳声里。蒲叶高低没钓矶,破舟仍系绿杨枝。水流不为人流去,鱼乐宁知人乐时。土龛门前一行柳,独引青丝织鱼笱。柳花漠漠飞复飞,鱼笱如今落谁手。余嗟老人多悲辛,老人昔日伤几人。人情相掩且相叹,不喜河头秋与春。
老人的年龄难以确切计算谈论,耳朵里有三十根白色的毛发。
钓鱼已经持续了好几年就如同一天,船舷上有几寸的青苔痕迹。
人生的性命最终必定会走向尽头,精神魂魄也会伤痛地随着流水逝去。
月亮如同钩子在车轮的影子当中,风好似人来在摇动枝叶的声音里。
蒲草的叶子高低不齐掩盖着钓石,破旧的船只依然系在绿杨的枝条上。
水流不会因为人而流走,鱼儿快乐哪里知道人快乐的时候。
土窑洞门前有一排柳树,独自牵引着青色的柳丝编织鱼篓。
柳花茫茫无边地飞了又飞,鱼篓如今会落在谁的手中。
我慨叹老人有很多的悲伤辛酸,老人昔日又伤害了多少人。
人情相互遮掩而且相互慨叹,不喜欢河的这头秋天和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