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岭,上一岭,上如登天下如井,人言个是陂子径。猿藤径里无居民,陂子径里无行人。冷风萧萧日杲杲,露湿半青半黄草。前日猿藤犹有猿,今此一鸟亦不喧。树无红果草无蕊,纵有猿鸟将何餐。两山如壁岸如削,一径缘空劣容脚。溪声千仞撼林壑,崖石欲崩人欲落。来日长峰径更长,陂子径荒未是荒。蒋家三径未入手,岭南三径先断肠。
走过一个山岭,又登上一个山岭,向上好像登天一样,向下好似落入深井,人们说这就是陂子径。
猿藤径中没有居民,陂子径里也没有行人。
寒冷的风萧萧地吹着,太阳明亮耀眼,露水沾湿了半青半黄的草。
前些天猿藤径里还有猿猴,如今这里连一只鸟也不喧闹。
树上没有红色的果实,草中没有花蕊,纵然有猿猴和鸟又能拿什么当食物呢。
两座山像墙壁一样,岸边像被削过一样,一条小路沿着天空只勉强能容下脚。
溪水的声音在千仞高处撼动树林山谷,崖石仿佛要崩塌,人也好像要坠落。
未来的日子长峰的路会更长,陂子径荒芜却还不算太荒芜。
蒋家的三条小路还没有走到,岭南的这三条小路却先让人断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