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留我住,溪月愁我皈。
望後月更佳,昨宵未为奇。
大都月色好,一岁能几时。
人散长是早,月来长是迟。
初出如大瓮,才露金半规。
不知独何急,下如有人推。
忽然脱岭尖,行空安不危。
似爱溪水净,下浴青琉璃。
明珠径余尺,沈在千顷陂。
我欲剌双手,就溪取团晖。
白小忽乱跳,碎作万金徽。
须臾波痕定,化为水银池。
夜久看未足,风露欺病肌。
我能尚小留,瘦藤歌式微。
一笑顾群从,来夕肯集兹。
溪水想要留我住下,溪中的月亮又忧愁我归去。
望向后面的月亮更加美好,昨晚的并不奇特。
大致说来月色大多时候是好的,一年中能有多少这样的时候。
人们散去常常是太早,月亮出来常常又太迟。
月亮刚出来时好像个大瓮,才露出一半金色的弧形。
不知为何独自这么急切,往下好像有人在推它。
忽然就脱离了山岭的尖顶,在天空中运行安稳而没有危险。
似乎喜爱溪水的纯净,下来在青琉璃般的水面沐浴。
像明珠直径有几尺,沉在千顷的池塘里。
我想要伸出双手,到溪水中去捞取那一团光辉。
白色的小鱼忽然乱跳,把那光辉碎成了数万点金徽。
不一会儿水波的痕迹平定,化成了水银般的池塘。
夜晚时间长也看不够,风露欺负我这生病的身体。
我还能稍微再停留一下,靠着瘦藤唱着式微的歌。
一笑看着众人随从,明晚肯聚集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