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织绡已奇诡,轻梭引丝不濡水。何为玉人雕琢玉,亦在泠泠水泉底。截肪磨玷既成花,盖以青铜耸而起。体色当从太虚来,五采世间俱一洗。似云嫦娥醉步跌,误堕污渠出清泚。又疑骊山妃子泉,老藕拔根浮到此。斯言谩诞何足稽,况乃穷乡宁有是。我闻贤者在泥涂,其涅不缁岂无以。外观不逐纷华迁,虚室常随吉祥止。心斋自厌荤酒肥,坐忘尽黜青黄美。薰然蓄积为德馨,表里绝尘无与比。黄昏陋巷风雨寒,细看岂非颜氏子。
鲛人纺织绡布已经很奇特诡异了,轻巧的梭子牵引丝线却不沾水。
为什么玉人雕琢玉,也是在冰冷的水泉底部呢。
截取脂肪打磨污点就形成了花饰,再用青铜覆盖耸起。
它的颜色应该是从太空而来,五彩在世间都被洗净。
好似云雾中嫦娥醉酒失足跌倒,误落入污水沟却又露出清澈。
又像是骊山妃子泉,老藕拔出根漂浮到这里。
这样的话荒诞不可考查,何况是在穷乡僻壤怎么会有这些呢。
我听说贤能的人处于困境中,他能涅而不缁难道没有原因吗。
外在不追逐繁华变迁,内心的屋室常常伴随吉祥而止。
心斋自然厌恶荤腥酒肉的肥腻,通过坐忘完全摒弃青黄的美色。
温和地积蓄起来成为美好的品德,表里纯净没有能与之相比的。
黄昏时简陋的巷子里风雨寒冷,仔细看难道不是颜氏之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