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陆玉女泉,寒流隐丛薄。
骊山华清泉,显贵颇昭焯。
二泉仙所留,暖气注潺灂。
后世入山人,尘垢赖疏沦。
诗翁道眼明,贤否善商擢。
以谓骊山泉,有过不可药,
其了虽寂寥,清誉未衰落,
都由天宝时,淫侈正乖错。
山水滥荣遇,讥诮亦难濯。
出自安陆者,于今澹如昨。
耕樵资涤弄,岩窦不扃钥。
地僻号幽穷,名高等河洛。
犹人抱材器,戒在羞寂寞。
诡笑事权豪,温颜捧杯杓。
岂不暂膻香,遗臭非略略,
噫嘻此诚然,但可付谈噱。
趣向如东西,岐路本来各。
君子有顾藉,小人无愧怍。
营营在声名,遑恤堕沟壑。
如古李赤者,章句颇能作。
溷鬼岂不污,自谓得所吒。
清都与钧天,盛事咤挥霍。
谄面就椒兰,挽救不可缚。
万有一如赤,其肯在穷约。
乃知诗翁言,可忌亦可乐。
政恐清华池,憎翁非喜谑。
安陆的玉女泉,寒冷的泉水隐藏在丛林草木之间。
骊山的华清泉,其显贵相当显著。
这两处泉水是仙人所留下的,温暖的气息在潺潺流淌。
后世来到山中的人,尘垢靠着泉水得以疏洗。
诗翁的眼光敏锐,善于评判贤能与否。
认为骊山的泉水,有过错且无法纠正,它的声名虽然寂寥了,但清誉并没有衰落,都是因为在天宝年间,过度的淫逸奢侈正是错误所在。
山水被过分荣宠,讥诮也难以洗去。
出自安陆的泉水,到现在还像从前一样平淡。
可供农耕和砍柴的人洗涤,岩洞也不锁闭。
地方偏僻号称幽深穷困,名声却高过黄河、洛水。
就像人怀有才具,要戒惧羞于寂寞。
以诡诈的笑来侍奉权贵豪强,温和的面容捧着酒杯。
难道不是暂时有膻味的香气,留下的恶臭却不是一点点,哎呀这确实如此,但只可当作谈笑之资。
志趣走向如同东西方向,不同的道路本来就各自不同。
君子有所顾念和凭借,小人没有惭愧和羞惭。
在声名上忙忙碌碌,哪里顾得上会坠入沟壑。
像古代的李赤,很能写一些文章诗句。
与那些污浊的鬼混在一起难道不脏吗,却自认为找到了所追求的。
清都和钧天,盛大的事情随意挥霍。
谄媚地靠近香草,挽救也无法束缚。
如果有一万个像李赤这样的人,他们会愿意处于穷困俭约之中吗。
才知道诗翁的话,既可忌讳也可当作乐事。
只是担心清华池,讨厌诗翁并非是喜欢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