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山画骨更画魂,范宽此中高出群。
君家八幅老笔墨,百年古箧铺香芸。
我来日出挂东壁,苍崖落雪飞纷纷。
寒鸟不动空无尘,荡荡晴天开四垠。
终南太华入霄汉,秀色千里填河汾。
想当盘礴未画时,天地开辟云中君。
长鲸吸川欲酣醺,疾起信手驱风云。
须臾却立万岭下,援笔往往齿没龈。
平生爱山在梦寐,行年四十老更文。
摩挲岩壑重感叹,径欲杖履从麋{上鹿下困}。
画龙傥有真龙至,归即到山非浪云。
列仙之儒恐邂逅,烟霞芝朮应平分。
画山要画出山的骨骼更要画出山的灵魂,范宽在这方面超出众人。
你家有八幅古老的笔墨画作,百年的旧箱子里散发着香芸的气息。
我来的时候太阳升起挂在东壁,苍茫的山崖上落雪纷纷扬扬。
寒鸟静止不动空中没有尘埃,广阔晴朗的天空向四方展开。
终南山和华山高耸入云霄,秀丽的景色千里填满了黄河汾河。
想象在尽情作画还未开始画的时候,天地开辟如同云中君。
像长鲸吸水想要沉醉,快速起身随手驱遣风云。
不一会儿却站在万岭之下,拿笔的时候常常牙齿都咬紧了牙龈。
平生喜爱山在睡梦中都想着,年龄到了四十岁老了却更有文采。
抚摸着山岩沟壑重重地感叹,简直就想拄着拐杖穿着草鞋跟从麋鹿。
画龙倘若有真龙到来,回来后到山上并非是随便说说。
那些神仙般的儒者恐怕会偶然相遇,烟霞和芝草应该平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