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凿森剑戟,一枕寄华胥。
睡觉既殊辙,睡兮真乐欤。
达人蕴大观,方寸包太虚。
忧乐两不知,寤寐常如如。
昔也蝶栩栩,今焉周蘧蘧。
而今我法中,无欠亦无余。
以睡为乐邪,不睡宁非渠。
然则此轩名,无乃滞一隅。
苏子笑而应,斯岂真吾居。
飘流阅世故,早觉心地初。
今古一偃仰,天地一蘧庐。
揭名聊尔尔,至言恐惊愚。
六种感觉好像森严的剑戟,一个枕头寄托着华胥梦境。
睡觉既然有不同的途径,睡觉啊真是快乐吗。
通达的人蕴含着宏大的观念,方寸之心能包容广阔的太虚。
忧愁和快乐都不知道,醒着和睡着常常都是那样。
从前如蝴蝶翩翩飞舞般,现在却如庄周那样安闲自在。
而在我现在的境界中,没有欠缺也没有多余。
把睡觉当作快乐吧,不睡觉难道就不行吗。
然而这个轩的名字,难道不是局限于一个角落。
苏轼笑着回应,这哪里真是我的居所。
漂泊经历世间的事情,早就觉悟到内心的本初。
古今不过是一次俯仰,天地也不过是一个旅舍。
揭示这个名字只是随便说说,至理名言恐怕会让愚人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