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谒华盖君,深求洞宫脚。玉棺已上天,白日亦寂寞。
暮升艮岑顶,巾几犹未却。弟子四五人,入来泪俱落。
余时游名山,发轫在远壑。良觌违夙愿,含凄向寥廓。
林昏罢幽磬,竟夜伏石阁。王乔下天坛,微月映皓鹤。
晨溪向虚駃,归径行已昨。岂辞青鞋胝,怅望金匕药。
东蒙赴旧隐,尚忆同志乐。休事董先生,于今独萧索。
胡为客关塞,道意久衰薄。妻子亦何人,丹砂负前诺。
虽悲鬒发变,未忧筋力弱。扶藜望清秋,有兴入庐霍。
过去拜谒华盖君,深入探求洞宫脚下。
玉棺已经升上了天,白日也显得很寂寞。
傍晚登上艮岑山顶,头巾几案还没有撤去。
弟子四五个人,进来都泪水齐落。
我那时游览名山,从遥远的山谷开始启程。
美好的相见违背了平素的愿望,怀着凄凉面向高远广阔之处。
树林昏暗停止了清幽的磬声,整夜伏在石阁上。
王子乔从天坛下来,微弱的月光映照着洁白的仙鹤。
早晨的溪流朝着空旷处奔流,归去的路径行走时已如同昨天。
哪里会推辞走路磨出茧子,惆怅地望着那金丹妙药。
到东蒙去赶赴旧日的隐居之地,还回忆起志同道合的快乐。
不再事奉董先生,到如今唯独感到冷落萧条。
为何客居在关塞,修道的心意长久地衰微淡薄。
妻子又是怎样的人呢,对从前承诺的炼制丹砂之事有负。
虽然悲伤头发变黑又变白,却不担忧筋骨力量变弱。
扶着藜杖望着清秋,有兴致进入庐山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