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生南纪,金璞无留矿。仙鹤下人间,独立霜毛整。
矫然江海思,复与云路永。寂寞想土阶,未遑等箕颍。
上君白玉堂,倚君金华省。碣石岁峥嵘,天地日蛙黾。
退食吟大庭,何心记榛梗。骨惊畏曩哲,鬒变负人境。
虽蒙换蝉冠,右地恧多幸。敢忘二疏归,痛迫苏耽井。
紫绶映暮年,荆州谢所领。庾公兴不浅,黄霸镇每静。
宾客引调同,讽咏在务屏。诗罢地有馀,篇终语清省。
一阳发阴管,淑气含公鼎。乃知君子心,用才文章境。
散帙起翠螭,倚薄巫庐并。绮丽玄晖拥,笺诔任昉骋。
自我一家则,未缺只字警。千秋沧海南,名系朱鸟影。
归老守故林,恋阙悄延颈。波涛良史笔,芜绝大庾岭。
向时礼数隔,制作难上请。再读徐孺碑,犹思理烟艇。
相国出生在南方,如同未经雕琢的璞玉没有杂质。
如仙鹤降临人间,独自挺立着整齐的白色羽毛。
他有高远如江海般的情思,又与高远的云路相连。
寂寞时想起那土阶,还来不及像许由那样隐居箕山和颍水。
登上那白玉堂,依靠在金华省。
碣石山岁月峥嵘,天地间如同蛙鸣般混乱。
退朝后在大庭中吟诗,哪有心思记挂那些琐事。
因惊人的骨相而敬畏往昔的哲人,头发变白有负于人间之境。
虽然承蒙更换了官帽,处于显要地位却常惭愧自己幸运。
怎敢忘记二疏的归去,沉痛地逼迫自己像苏耽那样。
紫色绶带映照暮年,辞去了荆州的职务。
庾亮兴致不浅,黄霸治理地方总是安静平和。
宾客引导协调一致,吟诵诗歌在于摒弃事务。
诗作完成后余地很多,篇末语言清新省净。
阳气从地下发出,温和之气包含在公的鼎中。
才知道君子的心,在运用才华于文章之境。
打开书册如同翠螭飞起,靠近那简陋的茅屋。
如同谢玄晖般绮丽,像任昉一样驰骋于笺诔创作。
对于我自己一家来说,没有缺少一个字的警示。
千秋岁月在那沧海之南,名字与朱鸟的影子相连。
归老回到故乡的树林,眷恋朝廷悄悄伸长脖子。
那如波涛般的良史之笔,在大庾岭处荒芜断绝。
以前因礼数相隔,制作难以向上请求。
再次读那徐孺子的碑文,还想着整理那烟波中的小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