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昔扁舟經洞庭,夜涼落月潮水平。
舟行數裏不知遠,隔林隱隱聞雞聲。
推篷起視西山麓,煙景微茫接溪曲。
芳草依稀謝朓村,綠樹深沉子真谷。
須臾旭景開曈曨,千山萬山圖畫中。
誰家樓閣依晴翠,朱門繡幕垂東風。
樓外園林春已遍,樓中美人夢初斷。
疏簾半卷落花深,年華卻逐鶯聲換。
別來煙月幾經秋,楚天西望空生愁。
玉堂此日見圖畫,彷彿湖山曾舊遊。
何時拂衣賦歸去,孤棹還尋舊遊路。
雨過芳洲春水深,更擬蹇裳採芳杜。
回憶往昔乘坐小船經過洞庭湖,夜晚清涼月亮落下潮水水平如鏡。
船行駛了幾裏不知道有多遠,隔着樹林隱隱約約聽到雞叫聲。
推開船篷起來看西山的山腳,煙霧景色模糊與溪灣相接。
芳草依稀像謝朓住過的村子,綠樹深沉如同楊子真住過的山谷。
不一會兒旭日的光輝明亮起來,千山萬山都像是在圖畫之中。
不知是誰家的樓閣依傍着晴朗的翠色,硃紅色的大門錦繡的帷幕在東風中垂掛。
樓閣外的園林春天已經遍佈,樓閣中的美人夢剛剛中斷。
稀疏的簾子半卷着落花堆積很深,歲月卻隨着黃鶯的叫聲變換。
分別之後煙月已經過了好幾個秋天,向西遙望楚地天空徒生憂愁。
在玉堂這一天看到這幅圖畫,彷彿曾經舊地遊覽過湖山。
什麼時候拂袖寫下歸去的文章,獨自划着船還去尋找舊日遊覽的路。
雨過後芳洲春水深廣,更打算提起衣裳採摘芳香的杜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