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蘿<毛監>毿樹蒙鬆,夏綠更換春花紅。
千山萬山無所聽,鷓鴣杜宇啼春風。
穹崖斕斒高百尺,快劍無痕鑱翠碧。
寶氣朝凝五色霞,丹光夜燭三分日。
我從章江出彭蠡,巴陵長沙洞庭尾。
看遍衡廬兩岸山,行盡瀟湘一江水。
輕舠短楫辭零陵,似與亂石爭功能。
牛刀慣熟中肯綮,郢斧神捷回鋒棱。
男兒性命固可惜,底事矜誇向羣石。
鷗邊短草一枝筇,牛背斜陽數聲笛。
煙霧籠罩着藤蘿、細長的樹木和蒙茸的松樹,夏天的綠色替換了春天的花紅。
衆多的山巒沒有什麼可聽的,只有鷓鴣和杜宇在春風中啼叫。
高峻的懸崖色彩斑斕高達百尺,鋒利的快劍劃過後沒有痕跡地切入青綠色。
珍寶之氣早晨凝聚成五色的彩霞,丹紅的光芒夜晚照亮三分之一的太陽。
我從章江出發到彭蠡湖,經過巴陵、長沙到洞庭湖邊。
看遍了衡山廬山兩岸的山巒,行完了瀟湘的一江之水。
輕快的小船和短槳離開零陵,好像要與雜亂的石頭爭奇鬥巧。
就像熟練的牛刀能切中關鍵,如楚國的斧子般神奇快捷地迴轉鋒棱。
男子漢的性命固然值得珍惜,但爲何要向這些羣石誇耀呢。
在水鷗旁邊拄着一根竹杖,在牛背上伴着斜陽傳來幾聲笛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