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母仙桃,親曾醉、九重春色。誰信道、鹿銜花去,浪翻鰲闕。眉鎖嬌娥山宛轉,髻梳墮馬雲欹側。恨風沙、吹透漢宮衣,餘香歇。
霓裳散,庭花滅。昭陽燕,應難說。想春深銅雀,夢殘啼血。空有琵琶傳出塞,更無環佩鳴歸月。又爭知、有客夜悲歌,壺敲缺。
西王母的仙桃,曾經親自品嚐沉醉於那九重的美好春色。
誰能相信,鹿銜着花離去,波浪翻滾沖垮了宮殿。
如眉般緊鎖的嬌美女子如山峯般宛轉,像墮馬髻般的雲朵傾斜着。
惱恨那風沙,吹透了漢宮的衣裳,殘留的香氣也停歇了。
霓裳舞曲已消散,庭院的花已滅絕。
昭陽殿的燕子,應該難以訴說。
想着在春意深深的銅雀臺,夢已殘而啼哭出血。
只有那琵琶傳出塞外的聲音,再也沒有環佩在歸途中發出聲響。
又怎麼知道,有客人在夜裏悲傷地歌唱,把壺都敲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