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雪蘭襟,東風茸帽,舊情人比花狂。江城畫裏,樓閣隱垂楊。可奈春霏冉冉,都換了新綠池塘。銷魂地,殘紅有恨,還作燕泥香。年年,春盡日,疏燈聽雨,總是他鄉。縱清歌緩客,怕近離觴。早識芳心一點,收拾與,蝶粉蜂黃。今宵夢,吳波半剪,應附北歸航。
身着南方的雪白衣襟,頭戴東風吹起的茸帽,昔日的情人比花還要癲狂。
在江城的畫境之中,樓閣隱藏在低垂的楊柳之間。
無奈春天的霧氣緩緩升騰,都換成了新綠的池塘。
令人銷魂的地方,殘花帶着遺憾,還化作燕子築巢的香泥。
年年,到了春天結束的日子,在稀疏的燈光下聽着雨聲,總是在他鄉。
縱然有清亮的歌聲來使客人舒緩,卻害怕靠近那離別的酒杯。
早早就知曉那一點芳心,將其收拾起來,和那些蝶粉蜂黃一起。
今晚的夢,那吳地的水波被半剪開來,應該依附在北歸的航船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