猗猗者芳蘭,翳翳彼幽麓。
不煩漢陰人,抱甕相灌沐。
春風自桃李,急管亂繁曲。
紛紛衆醉間,美此一醒獨。
造化本何心,亦因材以篤。
所以古之人,身外無不足。
客有古琴瑟,得之自龍門。
於今幾何代,庚庚裂奇紋。
攜持過齊王,自意當駭觀。
何如適獻笑,棄置笙竽間。
時世我不遭,歸其老丘園。
鍾期今安之,誰與俗士論。
那美好的芳蘭長得很茂盛,在那幽暗的山腳下鬱鬱蔥蔥。
不需要煩勞漢陰的那個人,抱着水甕去澆灌它。
春風吹拂着桃李,急促的樂管吹奏出繁雜的樂曲。
在紛紛擾擾的衆人沉醉之中,唯獨喜愛這清醒的一個。
大自然本來有什麼心思呢,也是根據資質而使其篤厚。
所以古代的那些人,身外沒有不滿足的。
客人有古老的琴瑟,是從龍門得到的。
到現在經歷了多少代了,上面有剛硬開裂的奇特紋理。
帶着它經過齊王那裏,自己心想應當會讓人驚歎觀看。
怎比得上適宜地獻上歡笑,被丟棄放置在笙竽之間。
時世沒有遇到好的時候,還是回到自己的老家田園。
鍾子期如今在哪裏呢,又有誰能和庸俗的人去談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