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鳳翔紫氣,孤雲出寥天。奇採與幽姿,縹緲皆自然。
嘗聞陶唐氏,亦有巢由全。以此聳風俗,豈必效羈牽。
大君遂羣方,左史蹈前賢。振衣去朝市,賜告歸林泉。
滑和固難久,循性得所便。有名皆畏途,無事乃真筌。
舊壑窮杳窕,新潭漾淪漣。巖花落又開,山月缺復圓。
輕策逗蘿徑,幅巾凌翠煙。機閒魚鳥狎,體和芝朮鮮。
四皓本違難,二疏猶待年。況今寰海清,復此鬢髮玄。
顧慚纓上塵,未絕區中緣。齊竽終自退,心寄嵩峯巔。
威風的鳳凰翱翔於紫氣之中,孤獨的雲朵出自高遠的天空。
奇特的光彩與幽深的姿態,縹緲的樣子都是自然形成。
曾經聽說陶唐氏的時候,也有巢父和許由那樣的完人。
憑藉這些來振奮風俗,難道一定要去效仿被束縛牽制。
偉大的君主統治着各方,左史追隨着前代的賢人。
抖抖衣服離開朝廷和鬧市,得到皇帝恩准迴歸山林泉石之間。
圓滑迎合固然難以長久,依循本性才能得到便利。
有名望的地方都是可怕的路途,沒有事情纔是真正的訣竅。
舊日的山谷深遠而美好,新的水潭水波盪漾。
山岩上的花落下又盛開,山中的月亮殘缺後又復圓。
輕輕拄着柺杖行走在藤蘿小徑,用幅巾披拂着蒼翠的煙霧。
心機像閒魚飛鳥一樣親暱,身體和諧靈芝白朮般鮮嫩。
商山四皓本來就爲躲避患難,疏廣疏受還要等待年老。
何況如今四海清平,又恢復了烏黑的鬢髮。
只是慚愧帽纓上的灰塵,還沒有斷絕塵世的緣分。
濫竽充數者最終自然會退去,心思寄託在嵩山峯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