檜柏秋陰石路微,荒園草長殘蝶飛。老僧學佛兼學圃,豆花雨漬豆葉肥。我來踏穿獅子窟,繩牀塵滿坐者稀。所須月米才半鉢,黃菜撲面劬朝飢。去年屋破雪堆席,今日牆欹風打扉。睡漢世法且不貫,縱施廣舌何霏霏。龕前大士漫千劫,門外枯鬆徑十圍。隨便趺坐即起去,休留棘刺橫牽衣。快哉白雲如奔馬,兀突那復爲人鞿。
檜樹和柏樹在秋天的陰影裏,石頭小路幽微,荒廢的園子裏草在生長,殘敗的蝴蝶在飛舞。
老僧人學習佛法也學習種植園圃,豆花上雨水浸漬着,豆葉很肥壯。
我前來踏遍了獅子洞,繩牀上滿是灰塵,坐着的人很少。
所需要的每月的米才半鉢,黃色的菜撲面而來,爲早上的飢餓而辛苦。
去年房屋破了雪堆積在席子上,今日牆壁傾斜風拍打着門扉。
睡夢中的人連世間的法則都不貫通,縱然施展廣博的口舌又何必喋喋不休。
佛龕前的大士歷經了漫長的歲月,門外乾枯的松樹直徑有十圍。
隨意地趺坐一會兒就起身離去,不要留下荊棘刺橫掛牽扯衣服。
真痛快啊白雲如同奔跑的馬,突兀地那又怎麼會被人束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