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山多奇,飛雲更奇絕。高騫勢欲奔,拔地恣幻譎。初疑卷怒濤,陡若翻積雪。盤旋入青冥,委宛赴泬。山與雲氣浮,雲出山之穴。一氣相吐吞,誰能事分別。幢幢華蓋懸,閃閃風輪挈。坤靈發祕奧,雕鎪元氣泄。俄聞響春雷,駭若飛列缺。不知何處泉,翻空飛玉屑。高蹤緬前賢,披榛尋斷碣。按籍不可求,別獲聖果偈。儒墨豈同科,達者自綜擷。讀如鉗在口,蟲魚多漫滅。鈍根落塵緣,解費生公說。坐久陰風生,凜冽豎毛髮。蕭蕭衆壑鳴,萬象紛軒頡。陡抱杞人憂,難爲靈境悅,樵青不解事,瞪目復撟舌。何年噓氣成,終古此盤結。
西南的山大多很奇特,流動的雲更是奇特到了極點。
高高揚起的態勢好似要奔跑,拔地而起盡情展現奇幻詭譎。
起初懷疑是翻卷的怒濤,陡然又像翻開的積雪。
盤旋着升入青天,曲折地去往深遠之處。
山和雲氣一起浮動,雲從山的洞穴中出來。
二者氣息相互吞吐,誰能去把它們區分開來。
層層的華蓋懸掛着,閃閃的風輪帶動着。
大地神靈展現出神祕深奧之處,雕琢使得天地元氣泄漏。
不久聽到如同響雷的聲音,令人驚駭如同閃電劃過。
不知道是哪裏的泉水,翻騰着在空中飛濺起玉屑般的水珠。
高遠的蹤跡追念前代的賢人,撥開荊棘尋找殘斷的石碑。
按照典籍無法找到,卻另外獲得了神聖的果偈。
儒家和墨家豈是同一類,通達的人自然會綜合選取。
讀起來如同鉗子在口中,蟲魚之類的文字大多模糊不清。
愚鈍的根性落入塵世的緣分中,理解起來要耗費生公的解說。
坐得久了陰風生起,冷冽得讓人毛髮豎起。
衆多山谷蕭蕭作響,萬象紛紛呈現出飛動的樣子。
突然生出杞人憂天般的憂慮,難以被這靈妙的境界所愉悅,樵夫不明白事理,瞪着眼睛又伸着舌頭。
不知是哪一年吹氣形成的,永遠在這裏盤踞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