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橋小雪晴,水村霜月冷。暗香林薄間,得偶璀璨影。殷勤南夫子,移植在人境。芝蘭馥氤氳,珠壁照光炯。小屋茅草蓋,幻此蕭灑景。看花爇松明,醒醉漱苔井。文章聊嬉戲,辭氣頗馳騁。州縣不著腳,時人笑清鯁。我官西州掾,簿領不知省。頻遭官長罵,勢屈石在頂。門庭可張羅,陋巷車轍靜。山歌聽嘲哳,舞伎或瘤癭。引睡閱文史,朝日無從永。夢到五柳莊,身居六盤嶺。朅來南山下,旅思悽以耿。金罍照衰朽,玩味得俄頃。傍人怪迂疏,佳處當自領。
小溪上的橋在小雪後放晴,水鄉村莊裏霜月下透着寒冷。
清幽的香氣在樹林間,偶然得到璀璨的光影。
殷勤的南夫子,將其移植到人生活的環境中。
芝蘭散發着濃郁的香氣,珍珠和玉璧閃耀着明亮的光芒。
小屋用茅草覆蓋,幻化出這瀟灑的景緻。
看着花點燃松明,醒着或醉着在苔蘚覆蓋的井邊洗漱。
寫文章姑且當作嬉戲,言辭氣勢頗爲奔放。
不在州縣停留,當時的人笑他清正剛直。
我擔任西州的屬官,公文簿冊都顧不上看。
頻繁遭到長官責罵,形勢逼迫就像石頭壓在頭頂。
門庭前可以張開羅網,簡陋的巷子中車轍安靜。
聽着那雜亂的山歌,舞伎有的長着瘤子。
靠着引睡來閱讀文史,早晨的太陽不知道什麼時候永遠升起。
夢到了五柳莊,自己卻身處六盤嶺。
剛來南山下,旅途的思緒悽楚而強烈。
金色的酒器照着衰老之人,玩味了一小會。
旁邊的人奇怪我的迂腐和疏懶,美好的地方應當自己去領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