訪梅樓上月,往時共深夜。吾季年少小,語芒已激射。懸鐙聽雞鳴,留戀難就舍。乖離雖日深,此意尚如乍。萬事東流水,一一成悲吒。俯仰抱幽獨,茹荼若啖蔗。昔年病燕雲,讝語雜嗟訝。兄弟終在口,鄰死心不化。載誦小宛詩,淚比源泉瀉。
在訪梅樓上的明月,過去常常一起到深夜。
我的弟弟年紀還小,話語卻已經犀利地發出。
掛着燈聽着雞叫,留戀着難以捨棄離開。
雖然乖離的時間日益加深,但這種情意還像當初一樣。
萬事如同東去的流水,一一都變成了悲哀嘆息。
俯仰之間懷着幽深的孤獨,忍受苦難就像喫甘蔗一樣。
從前在燕雲之地生病,胡言亂語中夾雜着嘆息驚訝。
兄弟始終掛在嘴邊,對鄰人的死內心不能釋懷。
不斷吟誦着《小宛》的詩,淚水如同源泉般傾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