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苕源山深处,万竹森森饱风雨。
一从脚踏黄沙堆,不见此君四寒暑。
夜来有梦到家山,苍筠翠干犹依然。
觉来欲赋不得赋,谁能为我传其天。
东邻萧然岁寒客,寓意于物无留迹。
当年亲识洋州孙,写得寒梢数千尺。
怜我卧疴少佳悰,卷送四壁泠然风。
笔端妙处夺天巧,与我胸中生意俱无穷。
高阳台下见此两奇特,子新之梅舜元竹。
后先俱为洞山来,夜夜白虹贯茅屋。
我家在苕源山的深处,那里有成片的竹林,饱经风雨。
自从踏上黄沙堆那刻起,就有四年的时间没有见到这些竹子了。
夜里做梦回到了家乡的山林,青绿色的竹子主干依旧如从前。
醒来后想要作诗却作不出来,谁能替我传达出那种天然的神韵。
东边的邻居是个清冷落寞的能经受寒冬的人,他在事物中寄托心意却不留下痕迹。
当年亲自结识了洋州的孙先生,他画下了数千尺的寒竹梢头。
怜惜我因病卧床缺少好的心情,将这些画送到我的四周墙壁上,仿佛带来了清冷的风。
笔端的精妙之处简直巧夺天工,和我心中的生机一起无穷无尽。
在高阳台下见到这两种奇特的东西,子新画的梅花和舜元画的竹子。
它们先后都是为洞山而来,夜夜都有像白虹一样的光芒贯穿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