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坛森严升复楯,白战雄心气难忍。西邻有客兴亦酣,睥睨重围目双眕。居然地隔如秦越,或者神交同白稹。故知宫角本谐声,复恐圆方不相准。向来蹇钝费鞭策,已分驽骀谢騋牝。灰馀万念偶一生,腐木经秋发孤菌。诸君才力各强健,东飞俊鹘西飞隼。拟随磅礴共盘旋,弱羽真愁向空陨。霜天闭门坐不出,背拥寒炉曲成蚓。强呼冻墨吟小诗,力困冰毫如荷盾。枯肠夜渴吻亦乾,绠短瓶空谁为引。回首不如年少时,满堂坐客誇聪敏。韩公道德日已负,后山精力空应尽。逢场作戏亦偶然,不觉诗成为韵窘。文章同时不易得,三杰古称吴富尹。君今并是湖南英,乡邑吾犹限封畛。闲官未免铅椠累,户外催逋时接轸。长歌终曲谁使子,歌罢独吟还自哂。
诗坛的氛围严肃而又层层叠叠,就像升起又有栏楯一样,那参与诗战的雄心之气难以抑制。
西边的邻居也有客人兴致正浓,傲慢地看着重重包围目光炯炯。
居然就像相隔如同秦与越那样遥远,又或许是精神上的交往如同白稹。
所以知道宫音角音本来是和谐的声音,但又担心圆形方形不相符合。
向来迟钝费力地受鞭策,已经认为自己像劣马般辞别了良马。
残余的万千念头偶尔出现一次,腐朽的树木经过秋天长出孤独的菌类。
各位的才力都各自强健,像东边飞的俊鹘西边飞的隼。
打算随着那气势磅礴一同盘旋,而我这弱小的羽翼真担心会向空中坠落。
在霜天闭门坐着不出去,背后拥着寒炉身体弯曲得像蚯蚓。
勉强呼喊着冻住的墨来吟写小诗,力气困乏得让冰毫就像举着盾牌。
干渴的夜晚连肠子都枯了嘴唇也干了,绳子短瓶子空谁来打水。
回头看不如年少的时候,满堂的坐客都夸赞聪明机敏。
韩愈的道德如今已经背离,后山的精力也大概耗尽了。
逢场作戏也只是偶然,不知不觉写诗变得为韵脚而窘迫。
文章同时出色很难得,古代称三杰为吴富尹。
你现在也是湖南的英豪,只是家乡我还受着地域的限制。
担任闲职也难免被笔墨之事所累,门外催缴赋税的事时常接连不断。
长歌一曲终了是谁让这样,歌罢独自吟诵还自己嘲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