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本草茅人,守植自有素。
偶与力运偕,牵丝及荣路。
矢将保独行,安敢邀诡遇。
朝跻绿雾阁,夕舍金马署。
鷃志屈鸿翼,珉质谢瑶圃。
内省实空虚,焉得久留处。
悟非不必老,斑领況云屡。
竟獲一麾来,果此避贤趣。
载以朱轓车,佩以银符兔。
君宠寄华冕,癯丑不成恶。
淮郡梁楚交,刀笔纷民务。
粗欲逃官责,何暇收民誉。
平生觏宗工,亟为拯沦误。
惭负知己言。遂贻越乡虑。
何图霄与泥,肯问簪与屡。
辛勤风波事,尺牍奚能诉。
代马愁南嘶,鹧鸪憎北翥。
所恋明主恩,未理归田驭。
我本是出身低微之人,坚守自己的操行向来如此。
偶然与运势相伴,牵扯到荣华之路。
立志保持独自行事,怎敢希求不正当的机遇。
早上登上绿雾阁,晚上离开金马署。
像鷃鸟的志向难以与鸿鹄的翅膀相比,像珉石的质地难以与美玉的园圃相比。
自我反省实在是空虚,怎能长久处于此位。
领悟到不必到老,白发已多次出现。
最终获得一个指挥的职位到来,果然是避开贤能的志趣。
用朱红色的车来装载,佩戴着银质的符兔。
君王的恩宠寄托在华贵的冠冕上,瘦弱丑陋也不算丑恶。
淮郡处于梁楚之交,各种文书事务繁多涉及民众。
粗略地想要逃避为官的责任,哪有闲暇去收获民众的声誉。
平生遇到宗师级的人物,多次为拯救沉沦失误。
惭愧辜负了知己的话。
于是留下了对越地故乡的忧虑。
哪曾想云泥之别,哪会问簪子和鞋子。
辛苦于风波之事,书信又怎能诉说得清楚。
代地的马担忧向南嘶鸣,鹧鸪憎恶向北飞翔。
所眷恋的是明主的恩情,还没有整理好回归田园的车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