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泊无家杜少陵,兵閒奔走如蓬萍。
碧涧香芹因可嗜,脍鲤岂厌银丝精。
百谪九死苏玉局,到处为乡心自足。
有时珍尝百糁羹,何尝不食黄鸡粥。
二子流落甚数奇,攻苦食淡分所宜。
顾无所择随所有,亦曰吾师吾仲尼。
菜瓜鱼肉皆可食,乡党一篇炳星日。
君胡不学圣与贤,乃外吾道从道释。
岂薄朱门粉署郎,穷搜滋味丰时壮。
岂恶毡帽侏{亻离}辈,搏攫羊豕饱腥肪。
不则床头怕金尽,不则继肉乖夙准。
遂将所受父母身,束缚枯肠强坚忍。
况闻君家百指余,正自不同藜苋厨。
独立标榜人所骇,此意未智要何如。
君子之道在中耳,才落一偏犯公议。
有则庶羞不为过,无则□□亦常事。
朋友切磋欲无瑕,早从吾言勿姑差。
庶几上不见摽于仲尼之门,下可□□于杜苏二子之家。
漂泊不定没有家的杜少陵,在战乱间歇四处奔走如同飘蓬浮萍。
碧绿山涧的香芹因为可以喜爱,切细的鲤鱼哪里会厌烦那如银般的精细。
多次被贬历经九死的苏玉局,到处都能当作家乡内心自然满足。
有时会珍惜品尝百糁羹,又何尝不食用黄鸡粥。
这两人漂泊流落命运非常奇特,刻苦努力、饮食清淡是他们分内所适宜的。
只是无所选择有什么就接受什么,也说是以孔子为师。
菜瓜鱼肉都可以吃,《乡党》一篇如星辰日月般光辉。
你为什么不学习圣贤,却抛开我们的儒道而追随佛道。
难道是轻视那豪门官府中的郎官,竭力搜寻美味在丰盛时享受。
难道是厌恶那戴毡帽的矮小人等,抢夺羊猪来满足那腥膻的脂肪。
要不然就是担心床头钱财用尽,要不然就是不能接续吃肉违背了以往的标准。
于是就将父母给予的身体,束缚着饥肠强行坚忍。
况且听说你家有上百人,自然和吃藜苋的人家不同。
独自标新立异让人惊骇,这种想法不知道究竟要怎么样。
君子的道在于适中,才偏于一处就会触犯公众的议论。
有各种美食不算过分,没有的话也是平常的事。
朋友间相互切磋想要没有瑕疵,早日听从我的话不要敷衍。
差不多上不会被孔子之门排斥,下可以在杜甫、苏轼二人的家中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