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自从归南湖,两眼用处不敢虚。对人岂暇作青白,尚乃懒阅灯前书。只将看山并看水,山爱烟晴水风起。今朝所向更出奇,极目阴云满空里。千千百百巨石堆,一一十十猛兽来。春涛忽捲大海动,晓阵渐压孤城摧。当中一抹如龙卧,头角深藏鳞鬣大。濛鸿杳渺却斜明,高乌争飞欲惊堕。须臾变化疑有神,亿万里碧无点尘。以知杰观我已得,模写讵肯烦他人。归来为渠急挥扫,自笑粗狂乏新巧。莫言云去没人知,处处是云云是诗。
我自从回到南湖,两只眼睛所看到的地方不敢疏忽。
对人哪里有闲暇去分辨黑白,尚且还懒得在灯前读书。
只是去看看山和水,山喜爱烟雾散去后的晴天和水上风起的时候。
今天所看到的方向更是奇特,极目望去阴云布满天空。
成百上千的巨石堆积着,十个一组十个一组的好像猛兽过来。
春天的波涛忽然卷动像大海在动,清晨的阵势渐渐逼近好像要摧毁孤城。
中间有一抹像龙卧着,头角深藏鳞片和鬣毛很大。
混沌迷茫中却有斜着的光亮,高飞的乌鸦争着飞翔好像要惊落下来。
一会儿之间变化好像有神灵,亿万里的碧空没有一点尘埃。
因为知道杰出的景观我已经领略到了,描摹哪里肯麻烦其他人。
回来后为这急忙挥笔描绘,自己笑自己粗犷豪放缺乏新奇巧妙。
不要说云离去没人知道,处处都是云而云就是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