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溪有真嗣,是名大知識。
得法三十年,堂堂坐岩石。
忽徇雲璽招,暫屈冥鴻翼。
褰裳度王城,夙駕來軍壁。
陸泉正持戒,到溉方蔬食。
晨爐薝蔔霏,夜榻氍毹積。
金鉢稻脂香,瓊甌茗花碧。
高談入幽固,默對探虛寂。
學精西竺言,詩妙南朝格。
與遊欣霧潤,鄙吝猶泉滌。
遽憶五芝春,悠然理歸策。
伊予病且老,末景如駒隙。
慚爲中軍帥,更玷臺臣席。
無功翊熙明,何力當優績。
蓮社久棲心,華簪聊寄跡。
願辭食地封,永事彌天釋。
曹溪有真正的傳人,這人名叫大知識。
得到佛法已經三十年了,堂堂正正地坐在岩石上。
忽然順從雲璽的招請,暫時委屈那鴻雁的翅膀。
提起衣裳走過王城,一大早就駕車來到軍帳前。
陸泉正在持守戒律,到溉正在喫素食。
早晨爐中薝蔔香氣飄飛,夜晚榻上有堆積的毛氈。
金鉢中米飯散發着稻脂的香氣,瓊甌裏的茶花開得幽碧。
高談進入深遠而堅定,默默相對探索着虛無寂靜。
學問精通西竺的言語,詩作美妙有南朝的風格。
和他交往欣然如霧氣滋潤,鄙陋吝嗇彷彿被泉水洗滌。
突然想起五芝的春天,悠然地整理迴歸的計策。
我既生病又年老,最後的時光如同白駒過隙。
慚愧作爲中軍主帥,又玷污了臺臣的席位。
沒有功勞輔助光明興盛,又有什麼力量擔當優異的功績。
在蓮社長久地寄託內心,華麗的官帽暫且寄託行跡。
願意辭去享受封地的事,永遠侍奉廣大的佛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