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年冠獬豸,戎府隨賓介。去年簪進賢,贊導法宮前。
今茲戴武弁,謬列金門彥。問我何所能,頭冠忽三變。
野性慣疏閒,晨趨興暮還。花時限清禁,霽後愛南山。
晚景支頤對尊酒,舊遊憶在江湖久。庾樓柳寺共開襟,
楓岸煙塘幾攜手。結廬常佔練湖春,猶寄藜牀與幅巾。
疲羸只欲思三徑,戇直那堪備七人。更想東南多竹箭,
懸圃琅玕共蔥蒨.裁書且附雙鯉魚,偏恨相思未相見。
前年戴着獬豸冠,在軍府中跟隨賓客做陪襯。
去年插上了進賢冠,在法宮前引導贊禮。
如今戴着武弁帽,錯誤地列爲朝廷顯貴。
問我有什麼能耐,頭上的冠帽忽然三次變化。
生性習慣了疏散閒適,早晨出去興致來了傍晚纔回。
開花時節被限制在宮禁之中,雨後天晴喜愛南山。
晚年時用手托腮對着美酒,回憶起過去在江湖遊玩已經很久。
在庾樓、柳寺一同敞開衣襟, 在楓岸、煙塘多次攜手。
修建房屋常常佔據練湖的春色,還寄託在簡陋的牀和頭巾上。
疲憊瘦弱只想着那三條小路,愚直哪裏能夠充當那七人。
更想着東南有很多好竹子, 神仙園圃中的翠竹一同青蔥繁茂。
寫信暫且附上雙鯉魚,只是遺憾相思卻不能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