苕苕椅桐樹,寄生於南嶽。上凌青雲霓,下臨千仞谷。處身孤且危,於何託餘足。昔也植朝陽,傾枝俟鸞鷟。今者絕世用,倥傯見迫束。班匠不我顧,牙曠不我錄。焉得成琴瑟,何由揚妙曲。冉冉三光馳,逝者一何速。中夜不能寐,撫劍起躑躅。感彼孔聖嘆,哀此年命促。卞和潛幽冥,誰能證奇璞。冀願神龍來,揚光以見燭。
高高聳立的椅桐樹,寄生於南嶽衡山之上。
向上直抵青雲和虹霓,向下臨近千仞深的山谷。
置身之處孤獨又危險,在哪裏寄託我的腳步呢。
往昔也曾在朝陽下生長,傾斜的樹枝等待着鸞鳥。
如今卻被世間遺棄不用,在匆忙間受到逼迫束縛。
魯班這樣的工匠不看顧我,伯牙師曠也不收錄我。
怎能製成琴瑟,又憑藉什麼來奏響美妙的樂曲。
緩緩地日月星辰流轉不停,流逝的時光是多麼迅速。
半夜裏不能入睡,撫摸着劍起身徘徊。
感慨那孔子的感嘆,哀傷這生命的短促。
卞和已潛藏在幽冥之中,誰能證明那奇異的璞玉。
希望神龍能夠到來,揚起光芒來照耀。